Knife黑泽屋

邦信邦 入戏

剧组pa (又名韩信从未那么想把信送出)

1

楚汉电影拍摄结束的那晚我感触颇深,煎熬的四年转瞬即逝,本以为会如释重负,可它却如梦境般亦真亦实,每次回想都让人为其过于真实的情节而不可思议、后怕称奇,好像我们大半的人生真的浓缩在了里面。


难以缓解的落差使我给剧组的所有人都写了信,语调真诚幼稚,包括向来和我关系不好的项羽,我也祝他前程似锦,遇到自己的伯乐。分离总令人不计前嫌。


至于给刘邦的信,我没来的及送。因为我和他十分幼稚的置气了。


他交了一封不再合作的辞职书。


……


我攥着手机反反复复的揣摩、回看,盯着他虚头巴脑的文字,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愤慨——怒其不争、恨其不志!这个跳脱的家伙不知抽了哪根筋、在事业正好的时候临阵脱逃,那些感激的字眼只令我心寒。

……

虽然干涉不了他的决定也没有负责审阅的权力,可我还是想要看出端倪。我读出了他绞尽脑汁拼凑的体面话语,与特有的圆滑客套,然后屏幕一片漆黑,电量消耗殆尽。


再没别的。

……

项羽在旁边骂的很脏。



2

懂得变通的,灵敏聪慧的人在哪都能交到朋友、寻得出路;而幼稚的、逞强的、好面子的傻瓜,则会独自沉寂下来。


后半句我原来就懂,不过却一直以为只用于嘲弄项羽;而前半句的人往往是我最信任的朋友,我不会评价分析他们。

……

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后悔当初给剧组的人写信,那份没头没尾的情意把我单方面绑死浪费才华。应是珍惜自己,而不是珍惜机遇或他人连结,我该离开。但我还有点后悔没把信给刘邦,虽然我早已忘记自己写过什么。


刘邦的事业顺利异常,称其异常并不是说他不配,而是那些因他上升而摔死的人太多了,可刘邦还是被爱,还是有人心甘情愿下坠。抛开资本资源,也许是他皮上皮下都有着令观众赞不绝口的演技,尽管他的表演对我来说漏洞百出。

……

并肩同行的日子早已结束,那封辞职信已是分道扬镳,可渐行渐远的过程被拉的很长很长。值得回忆的事在短短四年中满溢而出。


——没有名气的那些夜晚,不愿与人相处的我,与刘邦互敬了一杯又一杯。

——他总能把生命活的很精彩,还会带动身边其他的人……

——记忆越久远,刘邦也就愈发鲜活真实。


……

过去纠缠我,因为我只有它们可以回忆。

……


于是现在我仍能在电视上看到他,可又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
理所应当,我娶妻生子。



3

很晦气,不知道是谁忘关了电视,那上面正播放着关于刘邦的访谈。


“他做公益也偷税漏税;他潜规则行内的新人,又力捧身边养不活的旧人;他给媒体塞钱控制舆论,转身又把狗仔骂的狗血淋头……”主持人的介绍语留住了这个频道,怀着敬畏的心我也讥讽的笑了。

有关刘邦的报道真真假假,但共同点是人们对他的作品成就见怪不怪,他们喜欢提醒刘邦错过了什么、失去了什么。

……


“对于过去的旧人怎么看,为什么不与他们同台?”

这是句重复到让人反胃的问题,可我却百品不厌,因为刘邦之前曾因为这个问题破口大骂,那让我感觉很真实。可现在画面上的刘邦只是双眼上翻,眉毛微微抬起,接着目光便直视相机,那是他要说虚伪话术的前奏。

一瞬间我味同嚼蜡,于是我起身准备关掉电视。

……

刘邦说:“不可能合作了。只有我从那部电影里生还了。”


……

画面在那句语音上定格,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法用语言表述的东西,触电般赶往卧室,电视的杂音从身后响起,催促中我走得越来越快,直到我翻找柜子的声音盖过电流、直到两者重合在一起……我终于在被杂物压制的底层摸出了一张颜色泛黄、皱皱巴巴的纸片。那是我很多年前写给刘邦的信。


跳过繁琐肉麻的字句、跳过不堪回首的往昔,我直接去找信上的最后一句话,上面十一年前的韩信写——“真希望我没死在那部电影里,真希望我们能再次合作。”


如梦境般亦真亦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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